cabbage's life

以前，对下厨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和情感。

妈妈偶尔会把我叫到厨房，叫我看她切呀煮呀。我很懒惰，帮不上什么。妈就唠叨我不学以后怎么会。我说不用自己煮啊可以去打包嘛，还是请个女佣。有时想尝试， 动手了，然后妈妈总会说怎么切到这样，太长了太多太扁了等等，然后把我手上的东西拿了过去，又是自己做了。现在觉得，这就是妈妈吧。厨房是妈妈的权威。以前不懂妈妈煮的食物是那么好吃，我们几个不懂事就会说妈怎么你今天又煮这个了和昨天的一样。等妈不耐烦了，她就会说，这样厉害，你来煮啦。是啊，妈妈。我们给你的赞美少了。长大以后才知道家中菜肴最好。

中五毕业。那是第一次去服役。因为地点离家很远，距离吃中餐像是过了好久好久，何况是妈妈煮的饭菜。第一次开放探营，家人没来。世崎的亲戚长辈都好像来齐了，好羡慕。打了招呼，然后视线不小心转移到桌上的饭菜。“一起吃啦，反正你一个人。”  嚼着以前认为普通不过的家常便饭，瞬间觉得很感动。

然后对下厨的记忆是高六开始。那时候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厨具，只有左丝琳带来的电饭锅。连开个罐头沙丁鱼也使尽法宝，狼狈又好笑。然后煮出来的饭和马铃薯是粘粘的。但热腾腾，很享受。于是这便是我们在宿舍的第一餐。还有自己榨的橙汁。

过后善依带了个电磁锅，大家也方便了许多。然后有很有经验的艺祯，我觉得她煮起东西来特别有自信。我经验贫乏，常常就是那种小小的跑腿，切这个洗那个快拿酱油给我哦好好就快来。大家乐在其中。很喜欢那种满屋子都是香气，尤其是熬着香喷喷的汤。偶尔会和左早醒，喂八点多了我们应该去菜市了。然后拖着惺忪的眼睛，拿了很多袋子和环保袋还有列好的list，走去大伯公那里的菜市。路途并不近，就走啊聊啊过马路啊看车啊然后就到了。那个菜市有很多外劳，用五音不全的华语叫着小姐小姐。我和左都会窃笑。有一次第一次去买鸡肉。我平时对那些腥味和红红积水的摊子能避则避，不喜欢经过然后被斩鸡的水溅到。我们不是很会买鸡的方式和分量，还心虚地跟卖家说，errrr....separuh ekor，tak mau kaki。说完以后双方不约而同地笑了。我觉得他应该是笑我们的“tak mau kaki ” ，要不然就是笑我们的生涩。

每煮好一餐，大家都会很乖地排排坐，然后边吃边聊。
我们有事没事，都会把阿Jack 叫过来。往对面的窗口喊。
“阿.........Jack，今天我们煮晚餐，要一起吃吗？”

阿字总是拉得很长，要确保他听得到。

“有... 没有汤？”

“有啦！还嫌....多一下就可以过来了。”

然后等他下来的时候，我们从窗口把琐匙丢给他，让他自己开门上来。
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。

哇，很香！
大家最喜欢听到这份赞美。可我们还是会不客气地跟他说，自己拿盘蛤，添饭。印象较深刻的一次是，我们几个都没回家，他上来吃着吃着，喝了口汤。很诚恳地说，很有家里的味道。
大家大概是想家了。我和左不约而同地微笑。

过后下厨的经验是从七手八脚中慢慢累积。我们在情人节前夕还准备了火锅单身派对，而且每个人生日的时候总是热闹。有意大利天，有火锅有烧烤，有真心话有大冒险。还有三更半夜了还坐在对面店屋的地板上玩杀手游戏。然后乱乱尖叫。

就这样一天一天，偶尔外面的食物吃腻了，有空就自己下厨吃自己煮的。生病了，也就煮空空的白粥来吃。
宿舍没冰箱，有时从家里回来就会带一些水果蔬菜。我想，陪伴我们最多的大概是包菜长豆萝卜番茄之类的吧，毕竟比较耐。

现在偶尔大概就像左毕业后说的，miss the cabbage life.